朔方。

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扯淡]用言情小说的方式打开贫道丢手机这件事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小五是我买回来的姑娘。贫道平日里但求个修身养性,所以挑的人也断无不好看的道理。我特别喜欢小五是因为她听话,唱歌还好听,晚上我抄经的时候知道在边上添香研墨,从来不出声,靠在桌边上看我写字,一陪就是半个晚上。

我知道她这么乖是因为谢我。我买她的时候,一个痴肥的男人在撕她的衣服。

女人是不可以欺负的。那天晚上还有很多干净的漂亮姑娘可让我挑,但我还是出了更多的银子在她身上。她被带到我面前的时候还挂着眼泪,惊魂未定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把双面织着太极的袍子脱下来披到她肩膀上,让她跟我走,没有提刚才看到的东西。

我不是大度,只是不感兴趣。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没有追问的必要。

小五很聪明,有些事我不说她也明白。她在我家的第一天晚上就躺到了我的床上,我掀开被子的时候吓了一跳,说你想干什么。她也懵了,问我公子不是要睡觉么?

天地良心,我要是想和女人睡觉犯不着买一个回来。我指了指出门左拐的地方,说你住那间,明天开始收拾屋子。

然后小五就笑了。她脸上泪痕都还没擦干净,我没料到她会笑的,慢悠悠像一朵白花开了。她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说,公子你真是好人。那时候她还披着我的衣服,道袍底下她瘦得像个小孩儿。

我扶着额头说道长,叫道长。公子不公子的,听着真俗。

从此我那一屋子的经书就再也没落过灰。她收拾屋子很利落,走来走去不怎么出声,轻得像叶子。平日里她穿我挑的衣服,戴我买的镯子,一身白净,好像她才是在这儿修道的那个。这样挺好,我看着不闹心。她也不闹我,不多话,乖得过分了还得我叫她出声。

太静了不好。女人要是会闹,那是喜欢我。太静就是爱上我了。

那麻烦就大了。

所以我开始叫她帮我擦佩剑。小五学东西快,不用我太操心,我告诉她我的剑寒气太冽,不要拿手去碰,去找块皮子垫着再拿锦布去擦。她点头,我就放手不管了。出了几趟远门,每回都把霜痕剑交给她收拾,有一回接了个温家的救急帖子,从岭南回来,照样如此。

那天我听见长剑当啷落地的声音。这种声音我很熟悉,当初在观里教刚进门还握不住剑的小弟子时,总能听见。

我没出声,我知道剑上还涸着血迹,我是故意的。

小五跌跌撞撞地跑上我房前的那几层石阶,乱拍着房门。自从她在我这住下还没这么失态过。我心里畅快,觉得她终于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我会慢条斯理地跟她讲所谓江湖告急不过就是冠冕堂皇些的借刀杀人,和黑市上放的悬赏没什么不同,贫道也不过如此而已……小五应该是第一次听见我这种冰凉的语气,我忍不住去猜她孩子一样的脸上会有什么样的失望和恐惧,猜着猜着,就露出来一点恶毒的笑意。

我打开门,让小五扑进我的怀里。她像第一次见到我的那个晚上一样满脸泪水。

怎么回事?我明知故问。

她声音都抖,说,你的剑上有血。

我说是。

你杀人了。

我说你以为贫道的剑是摆设?

那你呢?

我一怔。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你呢,我问你,你有没有事情?

完了。我心里一震,看着小五又害怕又不安的脸说不出话来。

她揪着我的衣襟不松手,我第一次抱了抱她。

她终于哭出来了,一副怕我死的样子。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以前抱女人的时候眼睛都在看哪,就只好看院子里那棵树。风一吹过来,她刚扫成一堆的叶子被一片一片地吹散,在地上滚远。

我如愿以偿地吓着她了,可她不怕我,怕我死。我看着落叶想真是完了……也不知道是谁完了。

之后小五变得比以前还要体贴,煎茶都要去采露水,我自己从来没这么讲究过,都不好意思不夸她。女人贤惠起来不是谁都能理解的,小五就更不好理解,现在她连等我跟她说话时的眼睛都是静悄悄的,很难看。这个看是看懂的意思。

我一向懂女人比懂我的剑更甚些。师父曾说我天分好,就是闲心太多,劝我把心思多往修道上放放,别老做损修为的事儿。我总不听,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我还要娶媳妇儿的,又不是出家当和尚了,弄得老头子唉声叹气,胡子都飞起来,说女人都是劫。

他说完这话就被师母追着打了七条街。这下我倒是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

后来师父要我学无情剑,我看着剑谱上写的这三个字就一阵不舒服。师父哄我说这是我门最厉害的剑法,寻常弟子不给学,百十年没人练过了,给我窥一眼天机是我的造化。我不学,问他百十年没人练过,那你练过没有?师父说他也没练过。我翻开瞅了两眼把剑谱原原本本奉还,你都没练过的功夫叫我练,唬谁呢?

师父点点头收回剑谱,然后立马把我轰下山。这想来也不是我的错,来观里的女施主十个有八个要来找我第二回,像我这种浮花浪蕊里过的人,哪练得了无情剑?如此看来什么修仙长生不老也是扯淡,师父他肯定是已经老糊涂了才叫我学这玩意。

这事我跟小七说起过,架不住她老是缠着我问。说真的我就没见过比她还会缠人的姑娘,连我都拿她没辙。

小七是我一年后买回来的,一样干净,漂亮,唱歌好听,但比小五更贵些,她会跳舞。我一向在卖初夜之前带走挑好的姑娘,无关乎什么英雄救美,但这确实能让她们更安分些。

我买她回来是因为小五死了。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之前还有过小一和小三。小一非要我娶她,说不娶就死给我看,我不娶,她就真的死给我看了,小三则因为一样的事儿把自己挂在了院子里那棵总掉叶子的树上。

小五当然不是要我娶她,她乖,从不会闹我。温家没把事收拾干净,三个月前有人杀进院子来拿剑比着她,说臭道士你不出来我宰了你女人,不想她死你就别跑。我反应了一会儿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小五,提着剑推开门打算看看何方神圣敢闯贫道的院子。

那人快死的时候就后悔来找我了,拖着半个身子在地上爬,院里一地的血,嘴里念叨我没杀你女人,她自己撞我剑上的,别杀我……我没怎么听,只觉得挺奇怪的,刚才还听见小五在外头扫地的声音,就这么一会儿没看着她就会死么?

你说你着什么急呢。我让你扫院子你就扫院子,那我让你去死了么?血把院子染脏了,我投剑把人钉在地上,回过身去找小五。她躺在血里,颈上割了一线,还在往外淌着血。

我说你起来,弄脏了还是你收拾。可她不应了。我去抱她,她不笑也没哭,眼睛空空地望着我。我摸她的心脉,感觉到指尖底下的搏动一点一点弱下去。一瞬间血全往我心口上冲,脑子里游着一个念头,救她。然后一个激灵形骸都冷透下来,我为什么救她。

生死有命,埋了就是。小一是,小三是,小五也是。我犯不着为谁逆天而行。

当晚下雨了,院子里的血冲了个干净。我不再想,第二天去买回了小七。小七身上流着西域来的血,眼睛特别亮,总是穿着一身纺了金纱的裙子给我跳舞,举手投足里道道金光流转。她跳完舞就倒进我怀里,比小一小三小五加一起还热烈。

我知道这也是喜欢我的意思。我都由她去,她想跳舞我便看着,她想来抱我我就站着不动,她想睡我的屋子我就去打地铺,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我都由她去。

中秋那天我坐在门边烫酒,她在那棵吊死过人的树下跳胡人的舞,金子打的流苏碰在一起,叮叮当当脆响。我看她跳,看她身上金珠闪烁,她跳累了就转着圈儿倒进我怀里。

我抱着她倒了两杯酒,里头映出两个月亮。

她自己拿了一杯喝,忽然玉手一勾抱着我的脖子起身来,嘴唇还湿着,凑上来吻我。我神色不动,把她拉回怀里。

小七伸出手。她的手很好看,不是小五那样细骨伶仃的模样,柔得能把剑锋软化了,指尖葱白似的嫩。现在这指头就戳在我胸口,满怀都是西域女人的香。

小七挑了一下好看的眉毛。我不着边际地想起那天我探着小五的心脉想知道她是死是活。

然后小七松了手,靠上我胸口轻轻地说,你心里有人。

我心里有人。我笑了一声:“没有。”

小七握起拳打在我胸口,很慢地说:“就有。”我没在意,还是笑,掰了块月饼给她。她接了吃着,说,我终于知道你师父为什么要你学无情剑了。

又过半个月,门口的树叶子都落干净了,枯枝显得瘦硬起来,伸向酝酿着愁云的天穹。秋雨终于落下来,雨如天缺。

我看着院子里的老树出神,像是在等什么东西被冲干净。小七来敲门,突然要我带她出去。我说那好吧,贫道带你去看雨。

雨天茶楼上有棋局,总要比山里热闹些,我带小七下山,下了一宿多尚且余势未消的雨,偏在这个时候停了。

小七松开我的手臂像念书似的喃喃道,你带我看雨,天却晴了。

街上人多起来,我身边却忽然不聒噪了。我一个人上了茶楼,棋友问我,道长新买的丫头呢?我说她走了。

怎么走了?就是走了。

然后各自雅间里坐下,观棋不语。我不去找小七,用不着。我发现其实小七才是最聪明的那个,她喜欢我,知道什么时候该走,她就走了。

她比我还明白,我心里有人。

逆天改命大损修为。师父问我,傻徒弟,后不后悔。

我说,去他娘的修为。

“说人话。”

“以上就是X7丢了又把X5pro修好的全过程。”

就是贫道又有手机用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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