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

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敦镜]其实吧这种故事全都是套路

一个关于理发店的脑洞。睡不着爬起来随便写着玩儿。真随便,全是套路,当个消遣就好。反正,我昨天戴上眼镜的一刹那,就知道对我下刀的这位是听不懂人话的那种了……


“欢迎光临!您剪头烫头?

“剪头发。”

“客人您有会员卡么?没有办一张吧?”

“剪头发。”

“染烫一百八起会员一百五的。”

“剪头发。”

“剪头八十会员五十,店长剪头一百八会员一百二,办张卡吧!”

“剪头发。”

……

车轱辘话滚了好几遍,前台小妹对这个软硬不吃的不速之客没辙了,面露尴尬的微笑把她领去洗头房。谷崎直美正坐躺椅上玩美图软件,看见有人来就去拿了两块毛巾,先让客人穿上印着“理发侦探社”字样的衣服,然后在水盆边上搭一块,让人躺下来,然后就冲温水。客人倒是非常乖巧地自己系好衣带,摘了左右两根绑头发的皮筋往下一躺,也不乱动。衣服大大的,她人裹在里头就是小小的一个,眼睛安安静静看天花板,楼上音箱塞的碟片大概是火鸟传奇,节拍打得人心烦,她倒一点没听见似的。

谷崎直美觉着这小姑娘真讨喜,下手越发疼爱:“小妹妹自己来剪头发啊,上几年级啦?”

“大二。”

……

泡沫冲净又过一遍温水,她用另一块粉红色的毛巾把头发团起来包好。小姑娘顶着这样的一堆在头上,眼神平静无辜,还露出细白的颈子来,可爱得没边儿。

所以直美很警惕地问了一句:“是烫头发呢还是?”

“剪头发。”

不染不烫,很好。直美松一口气。哥哥谷崎润一郎是染烫技师,她总觉着有女人想借故烫头发来接近哥哥,虎视眈眈狼子野心,让人不得不每天盯紧不放松啊。幸好这个可爱的……大二小妹妹不是。

所以客人就被塞给了新人理发师中岛敦。不是染烫也不是店长级的普通理发师,剪一次头发依然要八十块钱。泉镜花面对落地镜坐着等人,对这个很贵的起价完全没有好感,但愿剪头发的别把她弄痛,而且能听懂什么叫做,“只剪一点”。

当她看到中岛敦奇妙的发型时,心里有点难过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你剪得开心就好。

……

泉镜花个子矮,转椅被理发师一下一下踩高,很好玩。然后。

“这头发很久没有理过了吧?”

“嗯。”

非常尴尬的开场白。

“不修造型?”

“嗯。”

反正理发师都听不懂人话。

“不染也不烫?”

“嗯。”

重复这么多次你们是多想赚个染烫钱啊。

“想继续留吗?”

泉镜花一怔。

中岛敦拿小剪刀轻轻比着她头发上的某个地方继续说,“继续留好看,我给你剪到这吧……你看这样。”

他把细而柔软的头发捋到她肩前来,分成两边,分别拿夹子掐起来。

“我把下面分叉的地方剪掉,你这样绑起来……然后这样,就不用剪太多,也不用做发型了,”泉镜花看着镜子,光面一尘不染,照着她,还有理发师白的头发,垂下来的一道刘海儿,一张颇诚恳的脸,背带裤白衬衫上的柠檬洗衣皂味儿是她自己闻出来的,一双手带着暖劲儿托着她,两个人的影子都新鲜利落得像拓上去的画一样,“多好看。”

“……嗯,”她眨了一下眼睛,“好看。”

这个理发师,好纯洁好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听不懂人话的妖艳贱货好不一样啊。

……

客人剪完头发就走了,抬头看看业务表交完钱,头也不回地出门。中岛敦细细扫着瓷砖地面上掉着的断发。

“敦君你这神态莫非是恋爱了?”谷崎润一郎从楼上下来,上头放的碟片已经从火鸟传奇变成了FTBoys。

中岛敦否认了。

“可你看起来怅然若失的啊。”

“我领带夹不见了……”中岛敦还在那堆断发里拿扫帚翻找着。

……

中岛顺便向谷崎前辈请教了一下对理发的时候感觉客人很令人喜欢但是对方理完发就会离开这种伤感情况的应对措施。

“那就把发型剪好看一点啊,”谷崎这么说,“让你给她留下的痕迹美得更久,就这样去陪伴她。”

“听起来不是更伤感了吗……没了?”

“哦还有!”

“是什么?”

“然后忘了她。”

“……前辈,这回没了?”

“真没了。”

中岛沉默。谷崎去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听我的嘛,你是新人,遇见这种情况正常,以后也多着呢……”

中岛还是不说话,眉头对他皱了皱。谷崎叹口气揽住他:“好吧,我偷偷告诉你,像之前总来找我又把大卷改成小卷过一个月还要拉直的那个……”

“哪?个?”

谷崎直美从他身后阴森森地冒出来。

中岛敦没辙地叹了口气。已经给你打过暗号了,这次不能怪我啊,谷崎君!

……

“喔!那个谁来了啊。”

当晚快关店了,不剩多少时间,大家就都凑在一楼唠嗑,江户川乱步这时候才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今夏限定味的玻子汽水。江户川这个人挺奇的,成天乱转也没人管,不甚过分地胡闹起来连福泽店长也会听之任之。谁都没搞明白他到底是洗头的剪发的染烫的还是前台卖货的,领的到底是哪一份工资。但他确实是个奇人,朝进来的人一眼扫过去,就知道怎么说话能让人乖乖买东西办会员卡。大家亲眼见过几次之后,也是很服气。

还有一个就是他记性好,譬如那个谁,就是一进门拿好几句语气都不改的“剪头发”呛了前台好几句的大二小萝莉,上次来店里过剪头发,现在他还记得。

中岛敦想了想她那头看起来就很久没打理过的头发:“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去年。”

……

如果那个姑娘理发的频率是一年一次的话,未免太漫长了点儿。江户川乱步推理完这个姑娘又认真又话少难得出门学校离这里还远之后,喝起汽水不再说话,转头去晃鼠标专注于把前台的电脑叫醒。中岛敦摸着自己搭白衬衫和背带裤的黑色领带怅然若失,没了那个小小的领带夹,现在它会经常在身前晃来晃去。

门上风铃一响,所有人都动起来,准备拿包送客锁门,这个点该打烊了。

然后中岛敦一怔。

站在门口的人很眼熟啊。上午来剪过头发的姑娘按他比划的那样把头发扎了起来,用的白色的头花。她进来在好几个高高站起来的人里找到了给自己理发的年轻人,脸上安静,眼里也安静,手里紧捏着一个黑色的领带夹。

“啊那个……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还麻烦你特意回来一趟……”

“可以找你……办张会员卡么?”

两个人同时说出话来,中岛敦正为这缩短了三百六十五天的重逢发懵:“啊好……好,好的!”

谷崎润一郎拿肩膀碰碰中岛敦,热心地给拿了一张新的卡,小姑娘用柜台上黑色的圆珠笔在背面砂面打磨的长条上写下“泉镜花”。中岛敦又被江户川按着肩膀推到电脑前,不小地吃了一惊,乱步先生怎么会知道要提前打开会员注册页面的呢?

泉镜花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念自己的手机号码。大家捂耳朵,中岛敦像个树懒一样跟着一个一个敲键盘。

当年英语考试之前看最后一眼课文的时候,他都没记得这么用力过。

……

然后关灯落锁,打烊下班,美好的一天。

江户川乱步远远地晃了一下手里的瓶子,玻璃珠在里头撞出清脆的声音。中岛敦一下子想起他的推理,站在泉镜花眼前,他一下子窘迫起来了。

“呃,这个时候天好黑了,”他这么说,“我送你回学校吧?”

月光特别亮。

真是美好的一天。

 

END.

写得这么随便,有没有很套路很不羁和外面那些……很不一样啊。

评论(13)

热度(194)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